吸烟随笔
[发布时间：2012-05-03 17:06:51 点击率：]

  □ 陕西

  记不清什么时候抽的第一支烟，只记得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同院子里的小子们一起躲在学校厕所抽烟的滋味，那样浓烈，韵白的烟雾被深深咽下，吐出，云雾里火星一闪一闪，结果被老师发现，不但罚站，回家后又有了皮肉之苦。

  抽烟伊始是什么牌子都有，自己没钱也不敢向家长要，节约每一分零花钱，买烟重要的手段是几个伙伴凑钱，逮什么抽什么，那时一般是9分的“羊群”和1毛多的“宝成”，再好点的是“大重九”之类的，最好的是“红塔山”了。我记得那时最酷（那时还没这个词）的事情是，一群小青年留着“狼”头式，穿着花格衬衣，提个双卡的录音机，把声钮调到最大，一般是的士高的歌，一路走一路跳着霹雳舞的“太空漫步”，呵！满街沸腾了……然后抽出一根烟，先端详着金黄色烟丝，再把烟在鼻子下面陶醉般地嗅个遍，然后是郑重地叼上，点燃。那种时刻进入云山雾罩的状态，马上有种鄙睨群雄的感觉。大家都投去艳羡目光，这样的青年那时被我极为崇拜，父母亲却极为不屑，直接称呼其小流氓。小青年那种抽烟的潇洒和满足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趣。

  真正开始抽烟应该是军营了，那时我国改革开放还没几年，物质匮乏精神却还相对地强大，小平同志当时说改革开放放几个苍蝇进来不要怕，估计就是包括这些资产阶级的腐朽堕落的靡靡之音了，当青春期不安的骚动被苍蝇们的细腿缭绕得狂躁困惑、蠢蠢欲动的时候，烟草责无旁贷地来慰藉我焦躁的灵魂了。

  离不开香烟是读研究生期间，我和室友有共同爱好，宁可饭不吃、衣不穿，就是丢不下烟，并且越是兴奋抽得越凶，越是烦恼抽得越狠。我们抽得最多的是“猴王”。纸篓里头空烟盒一倒就是一大堆，奇怪的是同班的女生还觉得我们蛮有男人味。我不解，烟味就是男人味？烟这个东西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你如果问一个人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也许会说，他喜欢有格调有品位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生活中你常常会发现，正是所谓的“低级趣味”，使得人更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中国人是天生的享乐主义者，喜欢放纵癖好和缺点。所以中国有句老话：“人之无癖，不可交也。”意思是说，连缺点都没有的人，是不可信任的。香烟是取得信任的手段，在正襟危坐的情况下，可能十分艰难交谈，这时烟就发挥了精妙的作用，摆脱了尴尬的境地，更难能可贵的是，人本能地喜欢和信任吸烟的同类。不抽烟的人，不能了解抽烟的人对烟的依赖。我承认烟是有害的，但更多时候觉得烟是个好东西，其中道理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明白，每个抽烟的人都有他的理由，或者有他的故事。

  深夜，关掉所有的灯，点一支烟，漆黑的空气里就只剩下了烟头那一点光亮。深吸一口，烟头的光瞬间变红变亮，手指间感觉到一阵炙热。我知道，烟又短了一分，它每次灿烂的背后都是以燃烧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的。我是嗜烟如命的，我看到的一句诗也许能诠释我对烟的感觉：“我爱你，爱你洁白的身躯，自由的灵魂；你是我生活的知己，无言的伴侣；你是我思想的源泉，智慧的小溪；我爱你，我要不停地吻你，吻到海枯石烂，直到你生命最后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