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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载商埠汕头,注重商德,重视商业和谐,生意场上有许许多多的感人的诚信故事,可惜由于种种原因,长期以来这些故事非但得不到宣传,让这种良好的商业文化蔚成风气,而且还曾经被禁止传扬,逐渐湮灭。在倡导完善法治诚信的今天,发掘这些“过去的事情”,是有启迪意义的。
大火亏己莫亏人
我 念初中时的音乐老师,后来成为好朋友的徐伟俊先生曾经给我讲过他家的兴衰史:“祖父当家之时,在当时的商业繁华地段镇邦街,我家有自己的行铺。殊不知,民 国初期的一场大火,把镇邦街和阜安街的200多间铺屋烧得精光。时近春节,正是贸易旺季,我家的行铺里寄放的中转物资满满的,这一下有得赔啦。有人劝我祖 父说,你赔不起的,三十六计走为上。我祖父反问道,做人难道可以不用良心吗?账本烧掉了,不知道具体的债权人,我祖父就在灰烬场附近摆了一张桌子,请债主 来报账,一一承诺赔偿。祖父说,大火亏己莫亏人。我们家变卖了一切可以卖的家产,把货主的损失如数补偿。而我家从此破产沦为城市贫民,但我们无怨无悔,凭 自己辛勤的双手,重振家风。”
像徐家这种宁亏自己不亏别人的仁商风范,在汕头并非绝无仅有。我父亲的朋友林岳洲先生,上世纪30年代在 汕头五福路拥有两间店面,经营糖油粮豆,经营得法,生财有道,曾经辉煌,谁料到了临解放之时,纸币疯狂贬值,林岳洲的流动资产(一批纸币)本来很丰厚,经 不起短短几天的折腾,化为一堆废纸。本来,他完全可以化解部分危机,在金融动乱中赶快把手中纸币抛出,偿还债务和发放员工工资。但他宁亏自己不亏别人,他 把库存的币值相对稳定的银圆倾囊取出来,偿还债主,将库存的粮油糖豆折价以实物方式付还员工工资。做完这一切,他自己剩下的只有一屋几乎无用的“青纸” (当时的流通纸币是青色的,汕头人俗称其为“青纸”)。他彻底破产了,拍拍手,携家眷回潮阳老家耕种几亩薄田。几十年后,他与我提起这段往事,自我感觉良 好,总结性地说:“我没有亏待人家。”
和尚还俗为还债
我父亲的朋友昭先生,抗战前做蔬果小生意,汕头沦陷后跑进深 山,遁入空门,念起“南无阿尼陀”。汕头复员后,他又跑回汕头,重操旧业。他跑去找往日的批发商,对他说:“6年前,我还欠你一笔货款。待我的生意有起色 了,就一定还你。”批发商说:“不会吧?你怎么会欠我的钱?”昭先生说:“是真的,我当年记账的寸楮还保留着,上面清清楚楚记着欠你的账目。为了还你这笔 账,我特地还俗呢。”
寸楮,折叠式的记事小本子。昔时的潮人做生意讲信用,在一些互相熟悉的商家之间,小商贩向批发商赊货,自己选货, 自己把欠数记在自己保存的寸楮上,卖完货后,自动自觉把钱交还批发商,自己销账。商家之间如此互信,这种商业文化现象,除了潮汕地区,其他地方还未听说有 过。
潮汕商人用寸楮记事备忘,言必信,行必果。1939年,汕头一个行商往南洋做生意,行前到衣锦坊定制了一套外衣,约定到南洋做完这 桩生意回汕就来还款取货。谁知他走后不久,战事吃紧,汕头沦陷,汕头“锁港”,归来不得。直到抗战胜利,他才回到汕头。他凭着当年的寸楮记事,到衣锦坊还 款取定制的衣服。有人对他说:“事隔六七年,那套衣服早坏了。”他说:“坏了也应还人家的钱,不能让人家吃亏。”寸楮,承载着诚信。
生人勿欠死人债
潮人有句俗语:“生人勿欠死人债”,也有人说“生人勿欠死债”或“死人勿欠生债”,意思一样:欠人家的钱一定要还。
上 世纪60年代初期,在安平路一带出现这样一对老夫妇:挑着一担扫帚、鸡毛掸、“风炉扇”之类的日杂品,穿街串巷叫卖,时时警惕着逃避“市管”人员的追赶。 我听街邻的大人们说,这对老人没有生育,养了一个儿子,原有一份很不错的工作,老汉也是有工作的。前几年,他的养子偷偷跑去与地主成分的父母相认,被单位 发觉,算是犯了严重错误,被开除公职,并把全家移民到兴梅地区。老汉也受到株连,丢了公职,为了生存,只好做起这等小生意。街邻们同情他们,自发千方百计 保护他们。不久,我也与他们混熟,尤其与老汉有话说。老汉给我讲了很多旧时汕头埠的人情世事,其中说到,他在解放前开过“收找”店,在业务运营过程中,欠 了一个“府城人”一笔钱,数额虽不大,但把欠数带进棺材里是不好的事,多少年过去了,他多方查找这个“府城人”不着,很着急。转眼过了好多年,我已成为 “农民兄弟”了,有次进城邂逅他,一路走一路谈。他忘不了告诉我,他终于找到债主“府城人”了,把欠数还清,如释重负。
别人钱银别人福
老 镇邦路在60多年前还是客栈一条街。这里的客栈档次较低,是一般商人、旅客宿住的,像周昭兴这样有一定家资的侨商,是不该到这里投宿的。但周昭兴每次回国 路经汕头,非在这里的“顺兴”留宿不可,原因很简单:他当年作一个破产青年农民,背着“市篮”过番去,启航前就在顺兴住宿,后来在南洋顺顺兴兴发了财。在 顺兴投宿,一是怀旧,二是讨得好意头。
顺兴有个叫阿昌的前台伙计,一表人才,脾气又好,周昭兴很想带他到南洋发展。为进一步考察他。周 昭兴提了一袋银圆交阿昌保管:“这100个银圆麻烦你给看管。”阿昌接过点交,对周说:“您记错了,是120个。”周昭兴听了,内心暗喜,他打算回潮阳老 家一趟之后来到汕头再向阿昌说明情况,动员他一同到南洋。
周昭兴没想到他这一转身竟然很久回不到南洋去。没几天,汕头沦陷。待到复员, 汕头港解冻,周昭兴来到汕头找顺兴客栈,见其早已封门歇业,忽地发现阿昌。原来,自从汕头沦陷,顺兴客栈只好关门。阿昌受周昭兴这120个银圆所累,不敢 远走,只能在西堤一带做脚夫,卖凉水,卖纸烟,忍饥受饿守着一袋钱等待它的主人。周昭兴得悉这一切,感动得老泪纵横,紧紧拉着阿昌的手说:“你一定要跟我 走,我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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