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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21世纪网发布记者李耳的调查报道《致命危机:酒鬼酒塑化剂超标260%》,文中称“经第三方检测,酒鬼酒中的塑化剂含量竟然超标高达260%”。这一消息引起了消费者的恐慌,在A股上市的酒鬼酒紧急临时停牌。
塑化剂风波导致白酒上市公司纷纷跳水。资本市场之所以会做出如此迅速而强烈的反应,大概是因为食品安全无论对企业,还是对消费者来说,都是一种底线,不容任何形式的亵渎和敷衍。
然而面对这个关乎民众健康的底线问题,涉事方却显得极其轻浮。酒鬼酒副总经理范震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在白酒行业检验的国家标准里,没有塑化剂检验这一项,因此也就不存在所谓超标2.6倍的问题。而酒业协会则表示,白酒产品中基本上都含有塑化剂成分,中国白酒规模以上企业的白酒产品中塑化剂含量远远低于国外相关食品标准中对塑化剂含量指标的规定。这两种解释,显然都无法服众。没有国家标准,是否意味着就可以含有毒物质?远远低于国外标准,是否可以证明对人体无害?
事实上,关于眼下正愈演愈烈的塑化剂风波,仅凭媒体的一篇报道,并不能因此就对整个白酒行业盖棺定论。化解此次危机,核心不是标准有无和多少的问题,而是要厘清一个常识:白酒产品中所含塑化剂含量究竟有多少,对人体的危害性究竟有多大?很明显,企业和行业协会对这个问题既没有显示出应有的诚意,也缺乏起码的自信。
从中国酒协的一份内部文件来看,中国酒协早在去年6月就已经获知白酒普遍含有塑化剂,并于当年12月向酒企发布通知,禁止在白酒生产、贮存、销售过程中使用塑料制品,并特别提到了对塑料瓶盖的检测。然而这一切,普通公众却并不知情。明明已经认识到塑化剂的危害性,却对公众秘而不宣,这既折射出公众在食品安全信息知情权上的极度弱势,也说明了企业及行业协会在利益至上的功利思维下,严重漠视消费者的健康和安全。
需要强调的是,此次白酒塑化剂风波之所以会陷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困境,很大程度上与权威检测部门的缺位密不可分。国家食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是目前最具权威的检测部门,但据工作人员表示,按规定,该中心只接受带有厂家公章的检测介绍信的咨询,不接受公众或消费者个人咨询或检测要求。人们检测产品本身就是对企业的一种监督,而如果这种监督还需首先征得企业的同意,岂不自相矛盾?这样的规定,令人匪夷所思。同样不容忽视的是国家标准的缺失。公众对塑化剂并不陌生,2011年5月,台湾塑化剂风波曾引起公众极大的恐慌情绪,据说其危害性远在三聚氰胺之上,并且地方上对于塑化剂含量也并不缺少检测技术和程序。然而不知为何,塑化剂含量至今未被列入国家标准。而卫生部的标准“并不是公认的行业标准”,毫无执行力可言。
换言之,让公众闻之色变的塑化剂,面临着一个巨大的监管真空。这或许才是引发公众焦虑的关键所在。因为我们深知,企业的良心是靠不住的,只有严密的监管,才能筑起食品安全的防线。不管这次塑化剂风波结局如何,它所暴露出的问题都值得相关部门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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