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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 岳
听很多人说,人初生的时候与终老的时候很像,而且不同种族与不同民族的人在初生的时候与终老的时候也差不多,而最能体现差异的是在人的壮年的时候。我很相信这个说法,我甚至看到很多自然界的动植物初生的时候与终老的时候很像,或者差别不是很大,而最能显现差异的就是龙精虎猛和花枝招展的时候。
我相信我自己出生时与其他婴儿看不出太大的差异:小肉球、红红的、满是浆水、眯闭着眼睛。据说小时候的我圆头圆脑,小胖胖,个子发育得慢点,这个我还有印象,尤其我比我的哥哥矮,也比我所有的同学矮。我还存着我小学毕业的第一张与同学的合影,的确就是这个形象。就是到了初高中,我的个子也没有明显的起色,所以和我哥哥打架的时候总容易吃点亏。我长个是在大学的时候,大一一下子就从大概1.6米窜到1.76米,只是长个儿不长肉。那个时候的体重就是120斤,而且这个体重居然一直保持了将近十年不变。我现在看我那个时候的照片啊,一头浓发、麻秆身材、清瘦脸庞。1992年到1996年间,我的体重增加到75公斤左右,但看起来还是瘦,人也还清俊,依稀还是江苏男生普通的高瘦模样。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长到现在这样的尊容:魁梧如北方汉子,脑袋光光貌似很智慧的样子,隐隐的有些肚子。毕业二十周年本科同学聚会的时候,居然有同学一下子没认出我来,这实在也没啥奇怪的,我一点也没怪他们。但是我想我现在的尊容还可以保持个十年八年,再往下如何发展呢?可以想象的可能性很多,我虽然希望如很多知识分子那样一生保持着清朗的形象,但是谁知道呢?我想到我的父亲早年乐观的形象到晚年的病容,实在也知道人自己不能尽然按照自己的意愿左右自己的一切,包括相貌的变化。但是我们至少可以让自己乐观开朗的心情尽可能地延续,我相信人的相貌会是隐隐心情的明明外化。
我的确看到有些人很多年过去后依然变化不大,但也有人变化很大。那些变化不大的人很重要的是内在气质与精神面貌的基本一致。但也有人的变化实在很大,以至于我都认不出他们了。现在想想,我们中很多人是由所谓幼稚进而成熟圆滑世故了的,而还有些人是个性长期不变而让大家看作“他就是那个老脾气的”。说实话,我不想做前一种人,我愿意一直保持我的个性与脾气。
(作者系零点研究咨询集团董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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