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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不一”的金融学家
[发布时间:2008-07-08 00:00:00 点击率:]

 约翰·赫尔(John Hull)有一点需要坦白。

  作为多伦多大学(University of Toronto)罗特曼管理学院(Rotman School of Management)的一位金融学教授,他在期权和其他衍生品等复杂金融工具方面的设计和估值研究,为他赢得了国际赞誉。

  但提到管理自己的钱,赫尔却甚少使用这些奇异的投资工具。他的投资组合主要包括指数基金。并且,尽管他不停地提醒他的学生有关对冲风险的重要性,但他自己的负债却大部分集中在加元上。

  “回忆起来,我的行为显然不是最优的,”这位62岁、出生在英国的教授带着自嘲的微笑说道。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作为一名老师、作家、咨询师,以及衍生工具相关法律诉讼过程中的专业证人,赫尔一直强调的原则是:“要让事情尽量简化。”而他的金融策略也是如此。

  赫尔表示:“现在存在着一个危险,由于很多已经进入这个领域的人拥有物理学和数学博士学位,一些模型变得太复杂。拥有那种背景的人有一个倾向,即仅仅想要解决一个确实很难的问题。但那未必是我们所需要的。”

  他对这种倾向的避免,帮助解释了他的工作为何获得尊重。

  芝加哥超级计算机咨询公司(Super Computer Consulting)的总裁埃兹·内尔肯(Izzy Nelken)指出,尽管“一些人喜欢以一种非常神秘的方式来表达,但约翰不会那样做。他总是用一种简单的、容易理解的方式来介绍最新发展。”内尔肯认识赫尔已经16年,并且与他合作撰写过一些出版物。

  由于拥有剑桥大学(Cambridge)的数学学位,赫尔的第一份工作是在英国的一家鞋厂从事运营研究。

  把数学应用到金融学的兴趣引导他去克兰菲尔德大学(Cranfield University)修了一个博士学位。

  他首次来到加拿大,是1979年在温哥华的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做访问学者。两年后,他搬到了多伦多的约克大学(York University),这样他就可以在一个顶尖的金融中心工作。自1988年以来,他就一直在罗特曼管理学院。

  自从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的两位经济学家——费雪·布莱克(Fisher Black)与梅隆·斯科尔斯(Myron Scholes)——在20世纪70年代初设计出为期权和公司债定价的数学模型以来,定量分析以及定量分析师就大举进入了交易部门和金融研究部门。

  然而,最近金融市场的混乱已经动摇了人们对这些被称为“宽客”(quant)的信任。

  赫尔同意,“有理由担心”交易员和分析师在他们的决策过程中已经过度依赖数学模型。

  他表示:“我们需要一个更为常识性的方法来进行风险管理,一定不能让宽客和交易员为了短期利润而完全自由地操作。”

  在赫尔看来,问题在于过度依赖那些主要基于最近市场走势的模型。

  例如,在过去的三年内,“我们一直在观察一个波动性很小的时期。”他表示,“因此,在险价值也比较低。”

  “某种程度上,这个模型导致了对银行的错误信任。有人本应该说:‘让我们纵观全局,看看哪里可能出错了?如果确实错了,我们怎样才能很好地走出来?’”

  “在大多数机构中,我认为没有人在做那件事。他们只是在依赖:‘我们正在赚很多的钱,在险价值模型显示我们很好’。”

  但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以来的巨大损失,已经促使宽客和他们的雇主进行了许多反思。赫尔表示:“我认为没有什么能替代良好的管理判断力。”

  “不过,有一些公司的高级经理不是让交易员自由操作,而是静坐思考那里的环境,思考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以及如果确实出现了那个问题,他们的损失将会有多严重。”

  至于他自己的方式,赫尔表示:“我对名声的要求就是不要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宽客。”

  “更多的是要关注某种局势,建立最简单的模型,抓住其本质,然后以让人们能够轻松理解的方式描述出来。”

  他的重要著作《期权、期货和其他衍生品》(Options, Futures and Other Derivatives)被普遍视为相关领域的权威著作,如今已出到第七版。内尔肯认为:“他对整整一代金融数学家产生了深远影响。”

  赫尔试图通过添加实际数据,将等式引入到生活之中。他的著作中穿插着大量“商业快照”(Business Snapshots),向人们展示定量理论和模型在现实生活中的应用。

  他的著作还体现了他对奇异金融工具的缺点与优点同样有清醒认识。

  例如,他在新版图书关于资产支持证券的章节中提出,由于世界上存在未来销售某首乐曲的版权费等奇异的资产,这些金融产品才会创造出来。

  他由此得出结论:“交易商在使用这类结构时非常具有创造性——也许是太有创造性了。”

  (译者/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