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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李长清 特约记者 程 然
第六章《酒都瑞爵》
有酒便有酒器具,它是酒文化最原始的载体。也体现着不同社会时期人们的审美观念与情趣,无论色彩、造型、图案、花纹,常能使人们在使用和把玩的同时,了解到不同社会时期饮酒文化的演变,风俗时常的奢俭,乃至不同时代的兴衰交替。
汾酒博物馆藏酒1000余件,这些馆藏酒器,形象展示了我国酒文化的发展,折射出时代的变迁。由于展厅的限制,这里只展出300多件。现在我们以中国传统酒器具的演变和发展为线索,一起细品这些灵性活泼的琳琅珍宝吧。
目前可确知的人工史前酒器,以陶酒器为大宗,也可能还有竹木类酒器、兽角器、植物果实的硬壳,甚至以人或动物脑壳做成的酒器等。只因为它们的质量不易保存,经过数千年的侵蚀,已经难以寻觅了。
史前时期生产力水平低下。美酒对一般氏族成员来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奢侈品,较为精美的酒器多出于大型墓葬中,整个酒器家族,虽也盛、温、斟、饮齐全,但还只能说是“初入酒乡”,器形上似乎还没有完全脱离大自然的怀抱,显得纯朴可爱,散发着泥土的气息。
夏商周时期(公元前21世纪——前221年)酿酒业已经从黄河流域普遍兴起,社会上饮酒成风。同时,该时期是我国古代礼制的成熟时期,也是我国古代礼制最为规范的时期。“礼以酒成”,无礼不成酒,因此,夏商周时期也是我国酒礼最复杂、酒与政治结合最为紧密的时期。正因为夏商周时期酒礼最受重视,因此酒器发展十分迅速,其数量之多、品种之全、纹饰之美、制作之精都是空前绝后的。伟大的青铜文明滥觞于夏商周三代,而青铜酒器正是夏商周三代青铜文明中最为辉煌的亮丽点。当时,是青铜的全盛时期,并已具备了计量功能,“周王制,一升曰爵,二升曰斛,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一斗曰壶。”
秦汉时期。青铜器逐渐走向没落,代替它的是釉陶器、漆木器和玉器。由于从战国时期兴起的金银装饰工艺不断进步。存世不多的汗青铜酒器仍不乏精品。东汉末年真正青瓷器出现,这就像是在数千年以陶、铜为主的古朴、庄重的酒器材质中吹入一缕清风,虽然她还十分稚嫩,尚且粗糙,但却表现出了勃勃生机。
耳杯 战国时兴起的一种饮酒器,以漆耳杯最流行。耳杯起源大概与春秋时的舟有密切关系,秦汉时,耳杯是最主要和最普遍的饮酒器。唐代,饮酒器有了较大的改革,金、银、玉、铜、瓷各种质料和形制的酒杯百花齐放,以前标准的耳杯很少见了。直到宋代,耳杯的影子仍笼罩在一些银制酒杯上(东周时叫羽觞,现在人们习惯叫耳杯)。
蒜头壶 便于悬挂在马头下,是少数民族常用的酒具。汉代的铜甗(yan),底部为锅,上部为蒸笼,是一个简易的制酒工具,用它可以酿造度数较高的酒。
隋唐宋元时期。唐朝人综合世界各国的情况,创造了灿烂辉煌的盛世唐文化。唐朝成了世界文化的中心。随着新兴工艺的发展,酿酒技术和酒具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金银铸造和雕刻绘画使酒具文化发展到鼎盛,造型新颖奇特,民间酒具大都为瓷器。南方越窑的青瓷和北方邢窑的白瓷是当时瓷器的主流。中原地区的唐三彩更洋溢着盛唐的荣光。随着杏花村首先发明蒸馏酒和蒸馏的逐步普及,酒度增高,壶体缩小,也和出现桌子有关。(饮食器具从此放在桌子上使用。)
宋朝瓷器发展飞速,因此普及南北,宋瓷器有“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磐”的赞誉,“china”也是指瓷器。宋代瓷器最为进步,质料、颜色、装饰、做工等都有神奇造诣,在我国瓷业史上,可谓登峰造极。数百年来,虽然元明清各代帝王极力模仿,但尚未有超越者,其精妙当可想象。
宋金时期发展起来的市井文化,为今天提供了丰富的酒文化素材。宋代的汝、钧、官、哥、定等官家窑场,把单色釉的瓷质酒具酒器推向高峰。
明清时期是我国古代瓷酒器发展的鼎盛时期。从明代开始,景德镇的青花瓷独领天下,绘画图案与古代绘画艺术融为一体,给人以清心淡雅、明暗清晰的感觉。而帝王显贵们对于金银酒器和玉器依然钟情不减、爱意有加,留世珍品展示了不朽的艺术内涵和辉煌成就。
“白釉褐彩题字酒罐”,其肩部题有当时挂在杏花村汾酒作坊大门上的楹联一副:“酒气冲天飞鸟闻香化凤,糟粕落水游鱼知味成龙。”上腹还题有一首打油诗:“米真曲、酒又高,仙来饮、赴蟠桃,李白问酒谁家好,白回言,此处高。”名酒配名器,相映生辉,使汾酒文化和中国文化更加流光溢彩。
青花瓷备受青睐的原因在于其瓷胎骨细腻,晶莹柔润,所以一向被人们誉为“人间瑰宝”,居景德镇四大传统名瓷之首。
民国时期。无论是饮酒的习俗,还是酒器,直接继承了清末遗韵,从总体上说,虽然还是以瓷器为主,却缺少独有的艺术魅力,实用性强的金属酒器逐渐增多。而随着民间酒业的兴盛,多见把自己的铺号或酒名刻画在酒器酒具上,杏花村著名的酒作坊“义泉泳”便烧制有自己字号的专用酒瓶。这种作法对中国后世的酒器酒具影响很大,也为我们研究这一时期酒文化的特点提供了实物例证。
中国酒器历史悠久,种类繁多,功能各异。希望通过这次参观,能让大家更深切地感受到中国酒器文化的博大精深。闲暇之余,捧一酒盏,不论其工艺风格是凝重,还是灵巧,是华贵,还是淡雅,只要细细品味,就会仿佛置身于时空的隧道,别有一番滋味在其中。中华酒文化最具魅力之处,不仅是它古老悠久,更在于它顽强的生命力和传承不绝的延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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