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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基尼系数引担忧
中国社科院农村发展研究所贫困与发展金融研究室主任吴国宝表示,中国的贫困标准一直低于国际水平,世界银行曾经做过统计,中国的贫困标准是最低的几个国家之一。过去一二十年的发展过程中,一方面贫困发生率不断减少,另一方面体现贫富差距的基尼系数却在一直增大。按照新的标准,估计贫困人数占农村人口的15%至18%之间,约为1亿人左右。这既印证了我国高基尼系数,也证实了我国贫富差距的扩大。
基尼系数(或称洛伦茨系数)是20世纪初意大利经济学家基尼根据洛伦茨曲线提出的衡量收入分配差异程度的一个指标,其经济含义是:在全部居民收入中,用于进行不平均分配的那部分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通常用字母G表示,其值在0和1之间。G越小,表明收入分配越是趋向平等,反之,收入分配越是趋向不平等。一般认为,0.4以上的G值表示收入差距较大,当G值达到0.6时,则表示收入悬殊。《中国家庭收入不平等报告》中称“中国家庭的基尼系数在全世界处于较高位置”。国际上通常认为,基尼系数0.4是警戒线,一旦基尼系数超过0.4,表明财富已过度集中于少数人手中,该国社会处于可能发生动乱的“危险”状态,此次0.61的数字引发大众的担忧。
政府部门已停止发布全国基尼系数十二年,国家统计局在《中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进程统计监测报告(2011)》曾提及2010年基尼系数略高于2000年的0.412。此项民间性质的关于居民收入情况及差距现实的调查有其参考价值。中国基尼系数目前没有官方权威数据,但据民间与外国相关组织机构的调研数据显示,中国贫富差距悬殊大,高于全球平均基尼系数。世界银行官网的数据显示,2010年有数据的16个国家中,基尼系数最高的哥伦比亚为0.559,最低的孟加拉为0.321。中国的基尼系数在2002年和2005年分别为0.426和0.425,在此以前均不超过0.40。
城乡地区间贫富差距较大
西南财经大学的调查基于全国320个社区和村庄,对8438户家庭进行的入户调查,调查内容包括住房资产、金融财富、收入消费等方面。
根据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的数据,2010年中国家庭收入的基尼系数为0.61,2010年城镇家庭内部的基尼系数为0.56,农村家庭内部的基尼系数为0.60。2010年世界平均基尼系数是0.44。根据地区划分,中国东部地区基尼系数为0.59,中部地区的基尼系数为0.57,西部地区的基尼系数为0.55。从数据显示出中国无论是从城乡还是地区来看,贫富差距都较大,且可以看出东、中、西部收入差距与其市场经济发达程度密切相关。
根据CHFS的数据估算,2010年中国城镇家庭户均可支配收入为7.2万元,是农村家庭的2.5倍。从各项收入对城乡差距的贡献来看,生产性收入的差距是城乡收入差距的最主要原因,其中工资性收入和农业生产收入贡献了27%,这反映了农村的劳动生产回报率远低于城镇。
东部家庭与中、西部地区家庭收入差距明显,东部家庭总收入是中、西部家庭的 2.7倍左右,中部和西部家庭收入差距较小。表2按照东、中、西部地区划分的家庭收入进行了比较。在市场经济最为发达的东部地区,家庭平均工商业收入为2.2万元,是市场经济欠发达的西部地区的9倍左右。
税收对降低
收入差距作用不大
中国的家庭收入基尼系数在全球处于较高位置,中国贫富差距拉大是现实。面临现状,专家提出了自己对此的不同解读以及对如何降低基尼系数的不同思路和措施。
西南财经大学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主任甘犁认为,目前要出台的或者正在酝酿的收入分配的政策在很多情况下是集中在初次分配的过程当中,比如提高最低工资率等等,这些方案对降低基尼系数帮助不大。他认为税收的改变对收入调节作用不大。
根据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与研究中心CHFS数据计算,现行个人所得税政策对家庭收入差距调节作用并不明显。同时,对于高工资收入家庭,其相对税负已经够高。工资收入最高的20%劳动者的平均税负为8.9%,其纳税额占工资薪金所得税总额的86%。不仅如此,报告还认为提高工资对调节收入不平等作用不大。通过测算,6%的劳动者收入低于2010年当地的最低工资标准,在不考虑市场效率的前提下,执行严格的最低工资政策,可以使基尼系数降低大约3.9%,但继续提高最低工资标准50%甚至100%,却无法使得基尼系数下降。
二次分配缩小贫富差距
针对当前高基尼系数,报告提出建议,从短期来讲,当前中国收入差距的调节应当以二次分配的调节为主,增加社会保障支出,加大对低收入家庭的转移支付。从长期来讲,需要通过全面提高教育水平以实现机会均等,从而缩小收入差距。
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强调,中国贫富差距特别大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二次分配有问题,西方是一次分配不足、二次分配缩小差别,而中国则是二次分配扩大了一次分配的差距。
甘犁表示凭借对基尼系数的解读,二次分配是降低基尼系数的有效的途径,短期应通过政府二次分配的政策实现贫富差距的缩小。以转移支付为主的二次分配调节可显著降低收入不平等。市场经济发达的经合组织国家实施转移支付政策前,基尼系数也很高。经历二次分配之前经合组织大多数国家的基尼系数都超过0.4,有的甚至超过0.5。
数据显示,经合组织的发达国家在二次分配以前的基尼系数分布在0.53与0.41之间,比如意大利基尼系数曾高达0.53,英国基尼系数大0.51,德国基尼系数曾达0.50,美国基尼系数曾为0.49。经过转移支付以后,这些国家基尼系数都降低到0.4以下。
报告称,目前我国政府有足够财力实施再分配,2011年我国财政总收入超过10万亿。从2004到2011年,国家财政收以20%左右的平均速度增长。如果能将新增的财政收入用于转移支付,则每年大约可增加2万亿的资金用于收入再分配。另外,根据财政部公布的数据,2010年国企实现利润1.98万亿,仅上缴2.2%。若将政府每年新增的财政收入与国企留存利润用于再分配,则政府每年可拿出大约3.8万亿元进行转移支付。在不增加税收、不减少其他财政支出规模情形下,将每年新增财政收入和国企留存利润的3.8万亿用于再分配,通过合理的转移支付政策,将大大降低我国收入差距,并拉动内需。
从长期来看,降低贫富差距则需要通过全面提高教育水平以实现机会均等,从而缩小收入差距。据专家粗略估算,如果教育的边际回报不变,将我国受教育水平提高到经合组织国家的平均水平,我国的基尼系数将降至0.44,如果教育水平与美国相当,我国基尼系数将降至0.42。
国家统计局中国经济景气监测中心副主任潘建成认为,缩小贫富差距首先要坚定不移推动城镇化,提高城镇化的质量;同时要坚定不移地推动经济转型。此外,还要加快完善社会保障,缓解收入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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