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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以为是的文化特色:一味希冀以特色与厚重取胜
文化特色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文化内核中区别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文化标志、符号、标签。文化走出去——走出国门,走向世界需要特色,但也需要在尊重文化差异的基础上考虑他国或他地市场的文化感知、文化认同、文化接受。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中国特色,在文化走出去的过程中,也常常听到一些领导与学者在强调“特色取胜论”——希冀以我东方文化之厚重、传承之悠远、技艺之精巧等,夺人眼球、占领市场,继而化成天下。于是,我们的官方尝试着通过影视或短片等,在纽约时代广场LED等国际媒体上展示着奋进、富裕、鲜艳的文化中国。而在民间,又有不断斩获柏林电影节银熊奖、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奖等国际奖项的《邮差》、《小武》、《活着》等,在揭露着我们的晦涩、灰暗、迷惘……类似悖论的出现,展示出一个纷繁的、割裂的、支离破碎的特色。
再看看我们走出去的文化形态:如走出国门多年的孔子学院,多的是汉语文字的讲授、东方哲学的传习、中国礼仪的复写;如东南一家实力雄厚的出版企业,其跨国书展也无非经史子集、南国旅游;再如西部一家颇有名气的灯会企业,无论国内巡展还是远赴日美,其展品都是大闹天宫、八仙过海等;辅之以中国历史故事、人物群像为文化内核的武术、剪纸、皮影、雕刻、瓷器……此文化特色果然能攻城略地并所向归化般占领他国文化市场?一味展示自己的特色,而不思索如何在特色展示中进行文化交融,不考虑如何在走出去的评价与反馈中进行传播自省,不研究与探索他国文化走进来方式与手段,则我之特色,必沦为他国受众满足“尝鲜”、“猎奇”心理的零时之选,不能进入其经常进行文化享受的选择序列。
(二)自相矛盾的文化优越:源远流长的颂赞与功利的择选
文化自信是一个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所必须的文化姿态。但就我们的民族而言,文化自信却有两种语境:一是历史文化教育、官方话语或外交辞令中的文化自信,此一般表达为“华夏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卓越辉煌”之类的措辞。二是民间交往语境中的文化自信,该自信在嘴上心上时膨胀或时萎缩的不断变化着,较之前种自信则脆弱且功利得多。
所以,从语言、文学、艺术等种种文化形式观之,我们的文化自信常常表现为一个矛盾体:一边是对中国文化史上“四方宾服,万国来朝”的文化回忆的集体沉醉,一边又是出国热、留学热、绿卡热的举国狂热;一边是在文化特色上对自身的方块字、丝竹乐、民族风等推崇备至,一边又对欧美语种、美国大片、流行音乐等趋之若鹜;一边艰难推进孔子学院海外布局,一边又让外语学习与考核严格进入我们升学与升职的各个环节……这种矛盾,当然体现着文化走出去与引进来、文化交融、文化竞鸣的真实轨迹。而其最终竞成的市场切割现状,有资料已表明,“世界文化市场的大蛋糕,美国占43%,欧盟占34%,亚太地区占19%,其中日本占10%,澳大利亚占5%,其余4%才属于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亚太地区国家”。
(三)自我障目的语言渗透:语言习惯与文化认同正相关
阿尔丰斯·都德曾借一个因为战败而被迫学习他国语言的“小弗朗士”表达出“当一个民族沦为奴隶时,只要好好地保存着自己的语言,就掌握了打开监狱的钥匙”的朴素认知。对于一个民族而言,母语被替换或取代的危害何在?论者发现,在长期对他国语言进行强迫式学习的过程中,由于母语的重要性与使用率发生变化,学习者的思维方式、表达习惯、审美取向及英雄崇拜等将会在潜移默化中发生改变。自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起,为了学习欧美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英语开始风靡中国。从此,近乎病态的英语学习与考试开始进入每个中国人的生命历程——从幼儿到博士的每一次学位升级,从助理到高级的每一次职级升迁……无不横亘着一票否决的英语考核。英语的学习,让我们对书中笔下风景旖旎的欧美风情耳熟能详、对其文明形态逐步接受,对其生活方式心慕神往,一旦其挟裹着肯德基、星巴克及好莱坞的《变形金刚》等走进国门来的时候,对其早已书里耳里几度相识的我们,便毫无抵抗力地敞开了热情追捧的怀抱。
语言习惯之于文化扩张的推动力由此可见一斑。也认识到这点的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自2004起,开始在世界各地设立推广汉语和传播中国文化与国学的教育和文化交流机构——孔子学院。截至2013年9月,全球已建立435所孔子学院,分布在117个国家(地区),成为汉语教学推广与中国文化传播的全球平台。但这个推广并不顺利——2012年5月,美国审查孔子学院学术资质,要求部分教师离境;2014年5月,美国大学教授联合会呼吁美国取消或重新谈判与孔子学院达成的协议,称孔子学院是中国政府文化扩张的分支机构……一边是英语走进来的“绿灯”:官方强制性的必修与考试,并进入升学、升职等各个环节;一边是汉语走出去的“红灯”:抵制声、阴谋论、侵略说不绝于耳。文化竞技的天枰上,如此过招,结果自料。
上一主题:资本大戏高潮不断 股权战争硝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