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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 斌
父亲烟龄很长,烟瘾很大,小时候夜半醒来,总看到父亲躺在床头上安逸地吞云吐雾。我从记事的时候,总是看到父亲下班回家坐在门口,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慢慢地点着。然后,滋——深深地拉上一口。两股烟雾从父亲的鼻孔里飘逸而出,紧接着一团烟雾又从口中冒出。在眼前转一个大圈。旋转,旋转……最后消失在微风中。此时,父亲悠闲的望着慢慢散去的烟雾,一脸轻松,一脸惬意,一天的劳累也随烟雾一起消失了!看到他从那时的“庐山”“三笑”“芝城”直到现在的“白沙”“金圣”,几十年过去了,抽烟仍是他永远不变的爱好。
除了抽烟,父亲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收藏打火机。父亲有个小木箱,里面已装有百余只打火机。这些打火机大都不雷同。他有时也像集邮爱好者互相交换邮票一样,在餐桌上用某些重复的品种与别人交换自己没有的品种。好在他的“藏品”除偶尔翻出来把玩,打燃一两次外,基本上都是新的,交换时也能拿得出手,那些不搞此项收藏的人也不觉得吃了什么亏。久来久去,大家都知道父亲有此爱好,就经常送些不同的打火机给他,他每次接过别人的打火机,总是如获至宝千恩万谢的。
经常到了无事的时候,父亲就会搬出他的小木箱,把那些打火机摆满一桌子。自己再拿细细的用布擦拭,静静地看着,经常一摆弄就是老半天。前几天我正好去看他,他正在摆弄他的宝贝,我的眼前突然一亮,这么多的打火机,款式新颖极了,做工非常精细,这一切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的眼球。有麻将造型的,有枪炮造型的,有动物造型的,有飞机造型的,还有各类烟酒的宣传打火机,什么金圣、白沙、四特酒、永盛烧坊、衡水老白干……太多太多了,让我目不暇接,简直是一个小型展览了。我最喜欢的是那个摩托打火机,听说还是日本产的,是父亲在北京的老同学送的。
父亲虽然老了,但他更需要尊重、关爱、倾诉,他更需要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打火机与烟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父亲拿起一个打火机,“啪嗒”地点上一支烟,仿佛又能体味到以前的岁月,以往的辛酸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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