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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烟的女孩
[发布时间:2009-03-11 00:00:00 点击率:]

  □黄凌 

  

  醉酒的人见过许多,醉烟的人我只见过一个。

  醉烟的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那时即使开怀大笑眼角也还没有皱纹,厚后的镜片也挡不住她时长充满激情和睿智的眼神。女孩儿和我相对而坐,我喝咖啡,她吸香烟。咖啡是雀巢速溶,烟是三五,1992年校园里的奢侈品。从她很不熟练地点燃第一支香烟时起,我就以为她会哭,我已经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热恋两年的男友突然移情别恋,离她而去,她有充分的理由哭泣。然而女孩儿不哭。女孩只是不停地讲,讲她的爱情,怎样地开始,怎样地热烈,怎样令她难以接受的结局。袅袅的烟雾从她指缝间升起,她不看我,只看烟雾。女孩儿说她喜欢闻烟味却从未想过自己也可以吸。吸烟原来竟是这样美妙的一件事情。

  高高堆起的烟蒂是女孩儿初恋的墓冢。

  现在,从前的女孩儿从南方来,眼角已添了皱纹,大大的眼睛里有了沧桑。15载光阴,从前的女孩儿变了很多,唯一没变的是她依旧软软的南方普通话和食指与无名指之间那只三五,偶尔也可能是只KENT,但绝不是女人指间通常夹的那种薄荷味的坤烟。灰蓝色的烟圈儿撩拨着她有些疲惫的脸庞,袅袅的烟香袭来,心中不禁一怔,惊讶于15年前的那只香烟竟然没有熄灭,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却已经人到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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