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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朵烟圈依次从口中逸出,在空中短暂地驻留,俨然拼成了五环。吴波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动作娴熟地弹弹烟灰说:“我要拿下奥运金牌,做亚洲飞人。”
吴波跑得快是众所皆知的,从初中开始,无论是学校还是区、市的短跑比赛,他一直都是稳拿冠军。市体校的一位著名教练在看了他的比赛后,说“这孩子天赋很好”,没多久后吴波便被选拔到了体校。
体校是寄宿制,没有了老妈整天的唠叨,吴波就像鱼儿从缸里跃入了海洋,无拘无束的生活让他一下子无法适从。体校的功课不紧,吴波从学长那里学会了抽烟。“一直最喜欢小马哥,衔根烟,一甩披风的样子,简直酷毙了。”不过第一支烟带给他的感觉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完美,猴急地深吸了一大口,一股呛鼻的烟味直冲咽喉,呛得他差点踹不过气来。不过很快他就不再为那么多喜欢吸那么难闻的烟而奇怪了,几次之后,他发现自己突然喜欢上了那种感觉,而一旦手上没有烟,就会觉得空荡荡的不知所措。
经常参加比赛有奖金拿,吴波并不缺钱,只是苦恼怎么才能买到烟。开始时总是托学长带,后来和校门口小店的老板熟络了,老板也就卖给了自己。于是乎,没有训练的时候就成为了他最期盼的时间,和几个朋友躲在寝室里,把门一关,边抽烟边甩红五,那感觉岂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
老师自然也来查过几次房,一旦发现烟头就要批评。这反而让他体验到了更加刺激,藏烟与应付老师的突击技术日长。日光灯管上,桌子底下夹缝……层出不穷的藏匿手段,让老师也无可奈何。
吴波最喜欢的就是吐烟圈,看着似实似虚的烟气从口中逸出,在空中化成一个个圆环,放佛那令人期盼的奥运五环。然而,能躲过老师的检查,却躲不过自己,这似乎就在面前的梦想却也如烟圈一样,慢慢地随风散逸,当你伸手去拼命想拽住它的时候,烟圈散了,梦想碎了。运动变得越来越吃力,呼吸变得急促,在跑道上脚步也总是不听使唤,成绩开始渐渐滑坡。
不再是常胜将军,奥运的梦想也离自己渐渐远去。在一次省里的选拔赛中,吴波只得了第四名,失去了晋升的资格。其实很早就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烟草中含有大量的毒害物质,不但影响呼吸道,而且还会使神经肌肉反应的灵敏度和精确度降低。青少年发育尚不成熟,受到的危害就更大。但是一直以来,自己并没有以为然,觉得只是书上的夸张而已,没有想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也成为了烟的受害者。
独自坐在操场边上,呼吸依然不能平静。吴波下意识地摸摸口袋,点上一根烟。烟圈袅袅升起,就像一个一个渐渐远去的梦想,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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